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，觸碰上楊笙的臉，肌膚將連的那一刻有一股電流一直通到了白歌的心裏，激得她頭皮發麻。手指在棱角分明的輪廓上劃過，白歌正想往更深邃的部位觸碰的時候，楊笙突然發出夢囈般的呻吟，翻動了一下身體。白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地板上。萬幸的是，楊笙依舊醉醺醺地躺在地上，無意識地翻來覆去，嘴裏還含糊地念叨著什麽。白歌把自己的耳朵湊過去，聽清楚楊笙喊的是什麽的時候臉色一白。“世歡……秦世歡……媳婦……”死了還要糾纏楊笙的秦世歡。白歌恨恨地捏緊了拳頭，心裏滿是不甘。目光釘在楊笙微張的嘴唇上，她腦海裏突然萌發出一個大膽的想法。白歌一只手費力地撐在地板上，另一只手越過楊笙的身體，讓自己上半身懸在楊笙上方十幾厘米的位置，再慢慢地伏下身。兩人的呼吸熾熱地交織在一塊，白歌緊張地不停吞咽口水，眼看馬上就要親上去了，身下沈睡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。“滾開！”楊笙暴躁的一把將白歌推開，從地上坐起身來，眼神正在逐漸恢覆清明。瘦小的女孩被狠狠地摔在地上，發出痛苦的呻吟，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。楊笙看清楚白歌的臉之後楞住了。感覺到陌生的氣息靠近，他下意識就抗拒地出手，卻沒想到這個人會是白歌。那張酷似妹妹的臉此時淚痕斑駁，委屈地看著楊笙，眼睛裏滿是控訴。楊笙下意識就伸出手去拉她。“不要哭了，對不起。”白歌何曾受到過楊笙這麽溫柔的對待，驚訝地嘴都合不攏。這半個月以來，她隔兩天就會受邀到楊家來，哪一次不是被楊笙冷漠地視而不見，或者幹脆拒之門外。楊笙似乎也沒料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，將白歌從地上攙扶起來就訕訕地收回了手。如果不是這個女孩的臉，也許楊家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她有交集。楊笙懶得去想她是怎麽未經允許就進到他房間的，只恢覆了冷冷的態度叫她出去。白歌還在抹淚的手一頓，想到楊笙剛剛嘴裏呢喃的名字，不甘的情緒在身體裏蔓延。她想到楊母曾經說過的那段回憶。楊笙不是獨生子，他曾經有一個十分疼愛的妹妹，名字叫楊歌，卻在六歲的時候出了車禍。這個生命永遠停留在六歲的小女孩，就是楊家二老對她另眼相看的關鍵點。結合那天在醫院裏楊父和楊笙的對話，白歌再怎麽天真單純也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信息。楊歌的死，分明就是秦世歡造成的。白歌不太能理解，楊笙為什麽要對一個害死自己親妹妹的殺人犯心心念念。怪不得楊父那麽生氣。她眸子裏異光一閃，扶著自己摔疼了的胳膊，拉住楊笙的衣袂。“哥，我可以叫你哥哥麽？”楊笙在她手挨上來的那一刻，眉頭緊皺，卻在聽見她嘴裏說出的話時不由得怔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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